一人走過來
(蔡肇祺詩歌選)
- 作者:蔡肇祺
- 發行所:中國意識科學研究會
- 出版日期:初版1997/5/28,再版2007/6/8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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序
我活着,我的詩詞也活着,我的歌又更像我的詩詞地活着。選在這裏的詩詞與歌,若說有甚麼特別,那就是這樣;這,且是以詩詞爲主選出的,即:詩詞的水平不夠,則其歌多好,也不取。
這裏,有詩詞八十首與歌八十支,歌,其歌詞,就是這八十首詩、詞,都編排成了愈好的愈後。而詩詞,又分四個階段:「(壹)漫游傳統湛深淵」的十三首,乃未出唐詩、宋詞範疇之作;「(貳)更向無窮浩瀚連」的十五首,乃已出了唐詩、宋詞範疇之作;「(參)忽見我心天地我」的二十首,乃表現出了我的心是通明界心之作;而「(肆)笑嬉宇宙舞翩翩」的三十二首,則表現出了生命本態之作。歌,又分七個階段,但,這,却歸類成了即、空、朗、全、眞、善、美:「(壹)美」的十一支,主要是顯現美;「(貳)善」的十一支,主要是顯現善;「(參)眞」的十一支,主要是顯現眞;「(肆)全」的十二支,則顯現齊全了眞、善、美;「(伍)朗」的十一支,則顯現生命的可貴、有生的歡喜;「(陸)空」的十二支,則顯現徧在着的空靈;「(柒)即」的十二支,則顯現與其境渾然化爲一體。
集在這裏的,只今年作的,詩詞就有二十九首,歌就有六十二支;而歌,則有數支,雖曾作過一到數次,却到今年,纔作成了滿意者。詩詞的最早作品,作於一九五九年,時我足二十六歲;歌的最早作品,作於一九七九年,時我足四十六歲。但,詩詞,我是足十三歲就開始作,歌,却是足四十歲踏進了心的世界之後,纔開始作。最使我欣慰的是:集在這裏的詩詞,我都能把它譜曲成了能選在這裏之歌此事;因爲,這,並不容易。
詩詞有八十首,歌也是八十支,這,並不能算多,可是,我還活着,所以,還會作。但,若嫌不好,那我雖不知其如何是好,却還是會使我的好,更好下去,即更活生生。
把筆力化爲生機,使字、句活起來,此乃作了詩詞五十年後,我所肯定的詩詞爲何物。而我的歌,則因歌詞都是詩詞,且其音符、旋律,又都必脗合詩詞字、句其音、義,所以,也就更煥發了詩詞原有生機,而使感覺到:眞情地、至情地活着。歌,原本就是這種東西,應該就是這種東西。
作詩詞或譜曲、作歌,還有一個課題,那就是:首首、支支,都須顯出其個別性;即:不要使看起來,或唱起來、聽起來,首首、支支的味道差不多一樣。這,也是我的詩詞與歌,所顯現出的一個特徵。
再者,詩詞,乃屬文學作品,歌,則屬藝術作品中的音樂作品,於是,兩者,其好、愈好順序,也就不相同。這一點,可由同是魚,且由同一個人來欣賞,亦其尚游於水中時與成一道菜後之好、愈好順序,必然相異之例,理解到。
其外,在這裏須特別提出的是:我作的七言律詩,很注意下列兩點。一是:三、四、五、六句,除三、四句及五、六句自身的工對外,又須大工對;所謂大工對,就是倘五、六句所用的字三、四句已用,則該字所並排相鄰工對之字,就必與三、四句其同字所並排相鄰工對之字相同。一是:一首八句,其並排横列,各不具相同之字。至於五言律詩,我也儘量守上述大工對原則。我所以這麼做,乃由經驗獲知,要作成出色的律詩,尤其是七言律詩,此乃極爲需要所致。
至於作詩,我有一個很特殊的方法,那就是:邊譜曲邊塡詞,來成詩;這,也就是等於直接作成歌。作詞,則至今未使用過此法;原因是詞牌格,會使字、句難於盡興地配合音符、旋律,而此法,却要在能盡興地使字、句陪伴着音符、旋律流露出來,纔作得成所致。這也就是說:此法,乃是一譜出音符,隨着就要塡上其歌詞之字,而又隨着音符之成旋律,所塡之字,也要脗合該旋律的音樂語言地成句,以至成首。即:一定要邊譜音符邊塡字,不能譜成了幾拍或幾節音符,纔暫停譜曲,來塡字、句;因此,使用此法時,也纔需要「盡興」。而以此法作成之詩、歌,其味道,也就顯然地異於以一般方法作成者,其最明顯之點,即是更富生機。
這一册,是迄今我走過來了詩詞與歌之路,所獲取到的最佳成績。它,將鞭策我,使我往後的詩詞與歌,能作到達此水平、超此水平,來供我證明:我的生命、我的心力,還是旺盛,還在更加旺盛。這樣,豈非就是人活天地間的一大樂事?
公元一九九七年
三月二十三日十九時五十三分
於臺北市本會會館